☆、空穴來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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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剛回到公司，姚微就被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。
“最近怎麽樣？還習慣嗎？”莊煜英一副慈父的樣子，語氣溫和。
姚微點點頭：“還好。”
“公司對你的表現很滿意。法務這一塊你的確是游刃有餘。”他笑一笑，話鋒一轉，“下個月，我會提名你擔任集團總經理，全面負責整個集團的商業運作。”
姚微吃了一驚：“這麽快？”
按理來說，至少也要過個兩三年才會談及此事。接手法務部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，但接手集團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。雖然近來她在惡補商業管理方面的知識，莊煜英也安排了好幾位資深元老輪著給她上課，但說到底，她既沒有深厚的商業功底，也沒有絲毫商業運作經驗，這麽快就讓她全面負責根本就沒道理。
莊煜英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將自己面前的一疊資料推給她：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，你必須迅速成長。”
姚微迅速掃了一遍這份身體健康報告，震驚與疑惑在心裏蕩起一陣陣漣漪。
莊煜英得了癌癥？五年存活率只有30%……
這是真實情況，還是拋給她的煙~霧彈？
如果他真的時日無多，她的報覆還有什麽意義？
若是煙~霧彈，他對她的疑慮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？
她心裏亂成一團，許久都沒有出聲。
莊煜英冷眼看著她，見她怔怔的，半天說不出話來，眼神柔和了少許。
“淩霄。”他輕聲道，“你不必擔心。實踐是最好的學習。我已替你鋪好了路，剩下的時間足夠你成長。”
說罷，他屈了手指輕敲桌面，喚道：“阿威，你出來。”
男人從屏風之後轉出，依然如以往般面無表情。
“淩霄，你也認識阿威。”莊煜英站起身來，目光堅定：“從今天開始，阿威會成為你的特助。他會幫助你坐穩這個位置。”
像是一個無聲的炸彈在房間裏被引爆，氣氛忽然間緊繃到令人難以呼吸。
中年男子一臉笑意，剩下的兩個人心裏卻都是驚疑難定。
把駱威派到她身邊，只是想要試探她，還是有更覆雜的目的？
她可不信，莊煜英派出駱威真的僅僅是為了幫助她接班。
但不管怎樣，她都不能表現出一絲抗拒的意思。
姚微想著，淡淡對駱威點點頭：“駱特助，以後就勞煩你了。”
男人的唇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：“二小姐，您叫我阿威就好。”
“阿威。”她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，笑道，“在公司之外，你也叫我淩霄吧。”
“屬下不敢直呼二小姐名諱。”男人淡淡拒絕，不動如山。
姚微笑容不變，點點頭：“那麽，你可以叫我Veronica。阿威，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麽？”
男人眸如寒星，停了片刻才回答：“Will。”
女人微微揚起下巴：“那我就叫你Will。”
莊煜英饒有興致地旁觀兩人的交流，輕輕拍了拍手掌：“別的事你們下去再自行交流。淩霄，阿威身上有些功夫，他跟著你，比你那幾個保鏢強。這樣我也會比較放心。”
“那就更好了。”姚微挑挑眉，笑得開心，“爸，謝謝您替我考慮得這麽周到。”
莊煜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如果沒別的事，你們就先下去吧。”
男人頷首而退，女人卻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，輕飄飄地跟上一句：“爸，我有件事要跟您商量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莊煜英淡然問。
“我想……搬到霆均那邊去住。”姚微的聲音低不可聞，“行嗎？”
莊煜英頓了頓，見她雖然一臉嬌羞，眼裏卻是一片清亮，知道她不過是顧忌著駱威，就笑了笑：“行啊。你自己看著辦。不過，如果你們處得好，還是趕緊讓沈家那邊提個親，先把名分定下來。你爸可還等著抱外孫呢。”
“爸！您……”女人的聲音被關上的門隔斷，但僅僅那一聲稱呼，也已能聽出甜蜜滿溢。
駱威立在門外，徐徐吐出一口氣來。
這個女人，不簡單。
問他英文名絕不會是空穴來風，她顯然是故意在莊煜英面前提出這個問題的。在莊煜英面前，他自然別無選擇，只能告訴她。就這一個問題，她已經確認了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殺手Will。
她是在向他示威嗎？
我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。別想在我面前玩小動作。
這是明著告誡，可並不引人反感。
他微微抿了抿唇。有時候，她還真有些像淩煙。基因的力量真的如此強大嗎？
門的另一邊，莊煜英笑道：“阿威你可以信任。”
姚微點點頭：“我明白。但您也教過我，永遠不要真的相信任何人，包括自己。”
“不錯。”莊煜英眼裏的笑意更深，“一般情況下你可以相信他，但不給自己留後著、盲目地相信一個人是非常危險的。”
他坐下來，靠向椅背，表情輕松，低聲笑道：“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覆雜的動物，會隱藏，會偽裝，會狡辯。更可怕的是，他們還會變。就算他真的曾經愛你，也不代表他就不會背叛。”
“淩霄，你覺得現在沈霆均真的愛上你了嗎？”他看著她，淡淡問。
她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，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這是最正確的答案。”中年男子點頭道，“也許是，也許不是。不管你已經多麽確信自己的判斷，都要明白，人都會犯錯。你也會有判斷錯誤的時候。所以……”他停了口，期待地看向她。
“永遠都要有方案B。”她噙著一抹淺笑，輕聲道。
中年人讚賞地點點頭，繼續出題：“分析一下你的兩套方案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愛我，也許我可以兵不血刃就奪得勝利。但也必須得時刻小心反噬。如果他完全是裝出來的，那就只能維持之前的方案，伺機開戰。”女人的聲音輕而柔。
“所以你的方案A是不戰而勝？”莊煜英審視地看向她，“你傾向於相信他真的會愛上你？”
姚微按捺住自己激烈的心跳，點頭道：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斷。”
“我不得不說，這是一個非常冒險的選擇。”男人皺眉道，“如果判斷失誤，你面對的局面可能會相當不利。即使有B方案，你的勝率也會降到三成左右。”
“但如果我的判斷是對的，我將收獲兩個完整的商業帝國和一員甘心為我所用的大將，既不需要收拾兩敗俱傷的殘局，也不需要面對一個極其難纏的敵人。”她倔強地堅持，“人孰無情，攻心為上。我認為沈霆均和沈氏集團值得我冒這個險。”
“前提是你認為你真的能俘獲沈霆均。”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。
她堅定地點頭：“我認為我能。”
“是什麽讓你做出了這個判斷？”莊煜英身子微微前傾，步步緊逼。
她輕吸一口氣，低聲道：“如果我說多數只是感覺，聽起來應該很不可靠。但我確實發現，很多時候，細節反倒最難偽裝。他靠近我時，心跳和呼吸會明顯加快；我跟他上床時，他對我的肉體也很迷戀……”
“但這只能說明他愛慕你的身體。”莊煜英一針見血地指出。
“他會擔心我受到傷害，搬到他家也是他的意思。”她補充道，“因為他發現駱威在跟蹤我。他還告訴我很多他小時候的事，比如他曾經收養過一只流浪貓，如果只是偽裝，他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很好。”莊煜英忽然笑了笑，道，“事實上，我也發現，沈霆均對你似乎動了真情。”
姚微淡淡一笑，知道自己押對了寶。
這果然是一次試探。
當莊煜英問她覺得沈霆均是否已經愛上她的時候，不過是一瞬間，她腦子裏已經轉了許多彎。
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，說到底還是想確定她是否會對他說真話。
沈霆均待她如此，許多地方其實已經難以用“演戲”來敷衍過去。比如上次在秦韜診所外面，他抓~住她的手，說的那句話……當時司機就在旁邊，定是聽得清清楚楚，回頭報給莊煜英的可能性非常大。莊煜英這樣的人精，怎麽會聽不出這裏頭的真實情緒？
既然沈霆均已經愛上了她，那麽身在局中的她又會毫無感覺麽？至少，會有一些疑惑吧。
她扮演的莊淩霄，是一個冷靜精明的女人，從敢於只身回國爭搶繼承權來看，也是膽子很大，有賭徒心理的。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冒險一試以爭取更大的利益，是她最可能的選擇。
真與假摻到一起，才會難以辨認。九分真和一分假放到一起，才能以假亂真。
“爸，其實……我也挺喜歡沈霆均的。”她輕笑著，加上最後一勺如假包換的原材料，“老實說，如果我能愛上什麽男人的話，大概也就是他了。”
“哦？”莊煜英瞇了眼，看向她。
“長相、身材、家世、能力都無可挑剔。”她笑道，“確實是非常完美的丈夫人選——如果他真的愛我，甘於為我犧牲的話。”
年輕的女人站在他面前，面上笑意盎然，眼裏自信桀驁，像是一只展翅飛翔的鷹，俯視著下空的蕓蕓眾生。
莊煜英大笑起來，笑得開懷：“淩霄，你果然是我的女兒。”
不愧是他莊煜英的後代!
上天還是待他不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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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近怎麽樣？還習慣嗎？”莊煜英一副慈父的樣子，語氣溫和。
姚微點點頭：“還好。”
“公司對你的表現很滿意。法務這一塊你的確是游刃有餘。”他笑一笑，話鋒一轉，“下個月，我會提名你擔任集團總經理，全面負責整個集團的商業運作。”
姚微吃了一驚：“這麽快？”
按理來說，至少也要過個兩三年才會談及此事。接手法務部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，但接手集團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。雖然近來她在惡補商業管理方面的知識，莊煜英也安排了好幾位資深元老輪著給她上課，但說到底，她既沒有深厚的商業功底，也沒有絲毫商業運作經驗，這麽快就讓她全面負責根本就沒道理。
莊煜英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將自己面前的一疊資料推給她：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，你必須迅速成長。”
姚微迅速掃了一遍這份身體健康報告，震驚與疑惑在心裏蕩起一陣陣漣漪。
莊煜英得了癌癥？五年存活率只有30%……
這是真實情況，還是拋給她的煙~霧彈？
如果他真的時日無多，她的報覆還有什麽意義？
若是煙~霧彈，他對她的疑慮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？
她心裏亂成一團，許久都沒有出聲。
莊煜英冷眼看著她，見她怔怔的，半天說不出話來，眼神柔和了少許。
“淩霄。”他輕聲道，“你不必擔心。實踐是最好的學習。我已替你鋪好了路，剩下的時間足夠你成長。”
說罷，他屈了手指輕敲桌面，喚道：“阿威，你出來。”
男人從屏風之後轉出，依然如以往般面無表情。
“淩霄，你也認識阿威。”莊煜英站起身來，目光堅定：“從今天開始，阿威會成為你的特助。他會幫助你坐穩這個位置。”
像是一個無聲的炸彈在房間裏被引爆，氣氛忽然間緊繃到令人難以呼吸。
中年男子一臉笑意，剩下的兩個人心裏卻都是驚疑難定。
把駱威派到她身邊，只是想要試探她，還是有更覆雜的目的？
她可不信，莊煜英派出駱威真的僅僅是為了幫助她接班。
但不管怎樣，她都不能表現出一絲抗拒的意思。
姚微想著，淡淡對駱威點點頭：“駱特助，以後就勞煩你了。”
男人的唇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：“二小姐，您叫我阿威就好。”
“阿威。”她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，笑道，“在公司之外，你也叫我淩霄吧。”
“屬下不敢直呼二小姐名諱。”男人淡淡拒絕，不動如山。
姚微笑容不變，點點頭：“那麽，你可以叫我Veronica。阿威，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麽？”
男人眸如寒星，停了片刻才回答：“Will。”
女人微微揚起下巴：“那我就叫你Will。”
莊煜英饒有興致地旁觀兩人的交流，輕輕拍了拍手掌：“別的事你們下去再自行交流。淩霄，阿威身上有些功夫，他跟著你，比你那幾個保鏢強。這樣我也會比較放心。”
“那就更好了。”姚微挑挑眉，笑得開心，“爸，謝謝您替我考慮得這麽周到。”
莊煜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：“如果沒別的事，你們就先下去吧。”
男人頷首而退，女人卻瞟了一眼男人的背影，輕飄飄地跟上一句：“爸，我有件事要跟您商量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莊煜英淡然問。
“我想……搬到霆均那邊去住。”姚微的聲音低不可聞，“行嗎？”
莊煜英頓了頓，見她雖然一臉嬌羞，眼裏卻是一片清亮，知道她不過是顧忌著駱威，就笑了笑：“行啊。你自己看著辦。不過，如果你們處得好，還是趕緊讓沈家那邊提個親，先把名分定下來。你爸可還等著抱外孫呢。”
“爸！您……”女人的聲音被關上的門隔斷，但僅僅那一聲稱呼，也已能聽出甜蜜滿溢。
駱威立在門外，徐徐吐出一口氣來。
這個女人，不簡單。
問他英文名絕不會是空穴來風，她顯然是故意在莊煜英面前提出這個問題的。在莊煜英面前，他自然別無選擇，只能告訴她。就這一個問題，她已經確認了他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殺手Will。
她是在向他示威嗎？
我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。別想在我面前玩小動作。
這是明著告誡，可並不引人反感。
他微微抿了抿唇。有時候，她還真有些像淩煙。基因的力量真的如此強大嗎？
門的另一邊，莊煜英笑道：“阿威你可以信任。”
姚微點點頭：“我明白。但您也教過我，永遠不要真的相信任何人，包括自己。”
“不錯。”莊煜英眼裏的笑意更深，“一般情況下你可以相信他，但不給自己留後著、盲目地相信一個人是非常危險的。”
他坐下來，靠向椅背，表情輕松，低聲笑道：“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覆雜的動物，會隱藏，會偽裝，會狡辯。更可怕的是，他們還會變。就算他真的曾經愛你，也不代表他就不會背叛。”
“淩霄，你覺得現在沈霆均真的愛上你了嗎？”他看著她，淡淡問。
她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，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這是最正確的答案。”中年男子點頭道，“也許是，也許不是。不管你已經多麽確信自己的判斷，都要明白，人都會犯錯。你也會有判斷錯誤的時候。所以……”他停了口，期待地看向她。
“永遠都要有方案B。”她噙著一抹淺笑，輕聲道。
中年人讚賞地點點頭，繼續出題：“分析一下你的兩套方案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愛我，也許我可以兵不血刃就奪得勝利。但也必須得時刻小心反噬。如果他完全是裝出來的，那就只能維持之前的方案，伺機開戰。”女人的聲音輕而柔。
“所以你的方案A是不戰而勝？”莊煜英審視地看向她，“你傾向於相信他真的會愛上你？”
姚微按捺住自己激烈的心跳，點頭道：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斷。”
“我不得不說，這是一個非常冒險的選擇。”男人皺眉道，“如果判斷失誤，你面對的局面可能會相當不利。即使有B方案，你的勝率也會降到三成左右。”
“但如果我的判斷是對的，我將收獲兩個完整的商業帝國和一員甘心為我所用的大將，既不需要收拾兩敗俱傷的殘局，也不需要面對一個極其難纏的敵人。”她倔強地堅持，“人孰無情，攻心為上。我認為沈霆均和沈氏集團值得我冒這個險。”
“前提是你認為你真的能俘獲沈霆均。”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。
她堅定地點頭：“我認為我能。”
“是什麽讓你做出了這個判斷？”莊煜英身子微微前傾，步步緊逼。
她輕吸一口氣，低聲道：“如果我說多數只是感覺，聽起來應該很不可靠。但我確實發現，很多時候，細節反倒最難偽裝。他靠近我時，心跳和呼吸會明顯加快；我跟他上床時，他對我的肉體也很迷戀……”
“但這只能說明他愛慕你的身體。”莊煜英一針見血地指出。
“他會擔心我受到傷害，搬到他家也是他的意思。”她補充道，“因為他發現駱威在跟蹤我。他還告訴我很多他小時候的事，比如他曾經收養過一只流浪貓，如果只是偽裝，他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很好。”莊煜英忽然笑了笑，道，“事實上，我也發現，沈霆均對你似乎動了真情。”
姚微淡淡一笑，知道自己押對了寶。
這果然是一次試探。
當莊煜英問她覺得沈霆均是否已經愛上她的時候，不過是一瞬間，她腦子裏已經轉了許多彎。
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，說到底還是想確定她是否會對他說真話。
沈霆均待她如此，許多地方其實已經難以用“演戲”來敷衍過去。比如上次在秦韜診所外面，他抓~住她的手，說的那句話……當時司機就在旁邊，定是聽得清清楚楚，回頭報給莊煜英的可能性非常大。莊煜英這樣的人精，怎麽會聽不出這裏頭的真實情緒？
既然沈霆均已經愛上了她，那麽身在局中的她又會毫無感覺麽？至少，會有一些疑惑吧。
她扮演的莊淩霄，是一個冷靜精明的女人，從敢於只身回國爭搶繼承權來看，也是膽子很大，有賭徒心理的。在這樣的情況下，冒險一試以爭取更大的利益，是她最可能的選擇。
真與假摻到一起，才會難以辨認。九分真和一分假放到一起，才能以假亂真。
“爸，其實……我也挺喜歡沈霆均的。”她輕笑著，加上最後一勺如假包換的原材料，“老實說，如果我能愛上什麽男人的話，大概也就是他了。”
“哦？”莊煜英瞇了眼，看向她。
“長相、身材、家世、能力都無可挑剔。”她笑道，“確實是非常完美的丈夫人選——如果他真的愛我，甘於為我犧牲的話。”
年輕的女人站在他面前，面上笑意盎然，眼裏自信桀驁，像是一只展翅飛翔的鷹，俯視著下空的蕓蕓眾生。
莊煜英大笑起來，笑得開懷：“淩霄，你果然是我的女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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